先器识,后丹青
当今的甲国画坛,百花齐放,因品评的标准难于统一,呈现出复杂的繁荣面貌。主要有二:一为宗西,以中国画的发展为借口,用西辞构成所谓视觉冲击来续中国画;二为宗古,多傍史上经典名家揣摩临写,仅得其形难得其象。归结起来,绝大多数中国画家以西画起灶,画上十年才知文化底蕴不够,想补却为时已晚。古人是从四岁上蒙学,至成年《四书》《五经》烂记于心,王勃、李贺即少年大成。历史上绘画成就很高的人,往往画得比较晚。齐白石三十七岁学画,金农,吴昌硕五十岁开始画画,他们都是先将自己完善,厚积而薄发再从事绘画。花鸟画家刘同光在当今是比较“另类"的,他二十多岁中文系毕业,三十多岁书法名世,四十多岁正始拜师学画,看他走过的路就知不是急功近利之人,执着、刻苦、勤奋,一步一个脚印,所以他的花鸟画我喜欢看。喜欢看他题的字,更喜欢他题的诗。他的画无雕琢之气,一花一叶一草均发自真情实感。字有多好画就多好,诗有多高画境多高这是常理,但像他这样诗书画全能的人在今天鲜有。同光是我美院学习时的师兄,虽人隔两地,见面不多,但内心是相通的,自然对他就格外了解,并始终关注他。
同光人正。他一向推崇
画中国画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,用去几十年也不一定能修成“正果”。同光的画龄不过十年,却已经形成了自己成熟的个性和风貌。他画的竹子清雅劲翘,临风泰然,有君子之风。题款诗日:“见竹便生一片情,枝枝飞动透新晴。庭前闲写几枝玉,心头飘好快哉生。”在喧嚣繁忙的今天,得此情致,有此情操,既慰己又悦人,实属难得;他画的芭蕉,笔墨有味,遒劲的书法用笔走线,枯中带辣,浓淡退晕的湿墨叶子,勾勒出如音符般韵律的叶脉.笔和墨蕴藏着一个世界一种人生,更有诗性的阐释;最喜欢的还是他画的松树,横斜两棵老干,枝杆疏密交错,松针如铁,饱经沧桑,狂风暴雨不变其性,世态炎凉不变其质,斗霜傲雪,犹若本人。画的意境来自于画家的境界,画家的境界是从学习中来。学习是他的日课,即使工作再忙,也不曾中断。
朋友多赞许同光的画儒雅文气,他走的花鸟回路属“文人画”。“文人画”不但能体现中国文化的精义,也代表着中国画的高度,历史上传承下来的作品多数是“文人画”,同光无疑给自已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。画画难,捕捉艺术规律更难,有些人刚到五六十岁,艺术道路就停顿了,也有好多人卸下职务后,艺术也随之烟消云散,与个人文化积累和对艺术领悟的粗浅不无关系。同光今年始知天命,在中国画的绘画道路上正是“鹏正举”之时,他的画作不能说尽善尽美,但是功底深厚,立意高远,凭他几十年丰富的文化积累,在今后十年、二十年或更远,他在中国画画坛上必定会不同反响,有更大的作为。
二OO五年岁末
作者杨仲全,青岛大学美术学院教授、硕士生导师。